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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一次文学创作学习班

文学创作学习班,尤其是“学习班”这三个字是很有年代感的词儿,总让我记起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那个艳阳当空的深秋,记起通化老站斜对面解放军某部那个招待所,记起曾参加过的一次文学创作学习班。

那时的通化设行政公署,辖长白山腹地的十个市县,是名符其实吉林南部的中心城市。

那年,我由头道公社头道大队的一名人民公社社员被招到了热闹国有林场,成为一名伐木工人,完成了人生第一次重要的身份转换。

成为伐木工的我,依然不忘初心,酷爱着文艺,上工路上扛着板斧,收工路上背着油锯,脑袋里盘旋的都是文学上的那些事儿。其它工余时间都被读书、写诗、画画占领,常常还教工友们学唱“红歌”,如《伐木工人心向党》等等,妥妥的一个“文艺青年”。

那时,经过料峭冬季的大地万物复苏,各地文联先后恢复和成立,纷纷创办刊物。出作品,出人才,绿草茵茵,山花欲放。

在一个山梁上树梢挥舞云锦的黄昏,山外的场部捎来了一封信函:通化文联《长白山》编辑部邀我到通化参加一个“文学创作学习班”。大山深处的我捧着这样的好消息喜出望外,别提有多么高兴了,心中的喜悦洋溢在脸上,只觉得周围飘忽着的都是羡慕的眼神。

第二天我便搭上最早的运材车到山外,在场部宿舍住了一夜。那夜,由于兴奋眼睛刚闭了一会儿公鸡就唤来了黎明。急匆匆喝了一口粥,拎着一本文学期刊,便坐上唯一的一趟客车去了通化。

参加学习班的作者不到十个人,白山(那时叫浑江市)来的有顾文显、李端昌、王希杰。梅河口有谷凯和一位尹姓作者。张咏霖虽然是梅河人,但此时正在通化师范学院读书。集安只有我一个。学习班由通化文联副主席、《长白山》编辑部主编田秀玉主持。田主编是一位个子不高,四十多岁,戴着深度近视镜的女同志。参加学习班的主要是诗歌作者,编辑是朱雷。朱雷从浑轴承厂调来通化不久,已陆续在《诗刊》《人民文学》《长春》(《作家》前身)发表了一些诗歌,赢得好评,是众人瞩目的青年诗人。学习班开班时文联主席董泽讲话,鼓励大家珍惜机会,要通过这次学习班创作迈上一个新的台阶。

学习班先是讨论作者带来的作品,然后是修改,再讨论,再修改,末了交给编辑朱雷。

谷凯是英俊小生,围一个灰色淡的围脖,很有些“文学青年”的范儿。学习班期间有一漂亮女孩来看他两回,似乎在热恋之中。

张咏霖一直是那个样子,话语不多,和我说过:再写两年,如果不见起色就回家老老实实学木匠,了此一生。说这话时神色有些凝重。

顾文显很有趣,嘴角总是向上翘,脸上挂着两个大括号,常常变着花样逗大家开心。学习班期间他写的两句诗我至今仍背得出来:“两个黄豆支牙,三天不饿”。“下连蛋的母鸡也受到了冷落”。写农民,写农村,一股浓浓的生活气息能把你撞个趔趄。

我接到通知迟了几天,事先没有创作作品,学习班期间匆匆写出那首《我奔向辽远的地平线》。临了塞给朱雷了事。后来那首诗《长白山》没有发出来,我又寄给《吉林青年》。《吉林青年》在中心插页推出,并请著名诗人、省作协常务副主席许行写了点评。稿子发表后,编辑部还转来几封读者来信,那是我创作生涯中收到的最早的读者来信。

如今,谷凯已移居京城,从当年的英俊小生蜕变成为一位知名的作家,有电视剧《清凌凌的河水蓝莹莹的天》《马向阳下乡记》等多部电视剧在央视热播。

张咏霖终也没有当成木匠,多年来在组织推动梅河的文学创作,乃至吉林的散文诗创作做出了为人称道的贡献。其散文诗作品多次入选《中国散文诗年选》,已是近年来国内数得上的散文诗人。

顾文显电影、电视剧、小说、故事多管齐发,声名日隆。

李端昌后来成为一名书法家。

我则无大的建树,在一个文化名城的文化部门任职。业余写点诗歌、散文、,画些漫画,歉几文稿费,贴补家用。

我曾给青蛙画过一幅漫画像,并题上:“因为拥有一块池塘,你一生也没游进大海!”有时我会认为青蛙一辈子留在池塘是宿命,更是一种守望。

窗外的池塘依然有白云漂过,窗外的池塘青蛙依然在唱歌。歌声中文学是那么神圣,青春那样美好!(程伯承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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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审:战玉民  复审:程莹  终审:郑金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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